陵川，老街总是青苔石壁的两旁首立着高大的梧桐树，粗壮的枝叶遮蔽着天空。
太阳透过枝叶缝隙斑斑驳驳地投射在人群中，顾绮戴着顶贝雷帽在拐角的人行行道上，等红绿灯。
陵川靠海，坐辆公交车最后一站就是海边。
顾绮摘了贝雷帽，任头发肆意吹开，海风夹杂着海盐的味道微微吹拂着顾绮的连衣裙。
不知为何，顾绮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滴答答滴在沙滩上。
“顾绮，没有负担地活下去啊！”
顾绮对着大海大喊道，海水拍打着礁石似乎把她的烦恼全部带走了。
“顾绮。”
“你怎么在这？”
顾绮看向远处的人，林憬。
她扭着头擦了下眼泪，在他面前顾绮丢脸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陵川的海边林立着很多上世纪留下来的教堂，跟熙熙攘攘的城市另一边的人间烟火不同，这里更梦幻。
“做义工。”
图书馆离这里不远，是根据上世纪的小旧教堂改建的。
顾绮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摊开书本复习起来，临近国庆，同时也临近月考。
林憬推着小车，将书架的书放好，顾绮看了眼后就重新投入试题中。
可惜顾绮她天生和数学犯冲，左手托着腮，右手握着水笔深深浅浅地在试卷上点点滴滴，晕开一个个小黑点。
她拿出手机给林憬发了个消息：
【顾绮】：“额，林憬，你数学竞赛那张卷子写完了吗？”
过了没多久，林憬回道。
【林憬】：“【嗯】
顾绮看到这个字，一阵无语，这人到底会不会聊天啊。
【顾绮】：“哪个，我有几道题不会……”
【林憬】：“……哪几道？”
【顾绮】：“……全部。”
林憬大概是被顾绮整无语了，半天没回。
顾绮抬眼望去就见少年从书架上拿下几本图书递给旁边等待的孩子们，顾绮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
在她的记忆里，林憬总是冷冰冰地，后来只是听说他留学去了，那段时间她靠药物勉强缓解着精神压力，对于这个不太熟的同桌更是没有多少注意力。
“写到哪里了？”
顾绮被林憬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手中的水笔磕碰到桌椅摔在地上滚到了林憬的脚边。
林憬低头看题并没有察觉半分，顾绮看着林憬的脸——阳光透过图书馆的彩色玻璃窗打在少年脸上，毛绒绒的的样子。
顾绮忽然听到远处教堂的钟声，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少年心动总是这么不讲章法。
“摩门经，你要去看吗？”
林憬思考完，抽了张草稿低声给顾绮讲题，他的声音清冽中还有点低哑。
顾绮搞明白后认认真真地将题写完，听到林憬的询问，顾绮点点头。
林憬看了左手腕的表：“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我带你去。”
顾绮有些楞，林憬却给她收拾好书包，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她的脸烫的发热，想起那天雷雨夜里。
自行车和海风互相纠缠着，顾绮的额前碎发被风吹起，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神思混沌地想，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顾绮。”林憬的嘴角轻轻翘起。
“嗯。”
顾绮应了一声，海风呼呼吹过她的耳朵，她看着眼前男生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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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