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华逾明还要上朝,殷痕作为侍寝的肯定也要跟着早起帮着他收拾,两个人都赶时间、一回栖凤宫就抓紧洗洗躺下了。
殷痕睡觉一向要在外间留盏灯,华逾明跟她相反,有光就不能睡。
于是外间点着灯,华逾明抱着殷痕把头抵在她肩上用她挡光,“一路没听你说话,在想什么?”
殷痕枕着他的胳膊倚在他怀里,嫌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扑在锁骨上痒就往后退了退,“在想你派去的人现在该怎么样了。”
华逾明调整了个不会因为呼吸影响她的姿势重新把她抱回来,“估计在清点何家宅子里埋了多少金银。”
“嗯,”殷痕把手窝在他心口让他替自己暖着,忽然记起点什么,“陈贵人前几天不是发了场烧吗?最近恢复得不错,只是性情大变、常一个人嘟囔些什么。”
华逾明登基这么长时间后宫里加上殷痕和刚凉透的何氏也就那么七八个人,华逾明记性不错,自然能记起陈贵人是哪一号。
她这么说肯定就己经找人去盯着了,华逾明倒也很放心,“知道了,要是牵扯前朝的什么事就告诉朕,朕给你找人手。”
他说的是给殷痕找人手,而不是这件事交给他。
——默许后宫干政,大忌。
殷痕己经习惯了,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好。”
华逾明拍拍她的背,像在哄小孩,“很晚了,睡吧。”
殷痕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对着墙壁干瞪眼。
最近朝堂上暗流汹涌,华逾明忙这忙那光批折子就熬了不下西个大夜、几乎话音一落呼吸就逐渐平缓。
她听着耳边的呼吸声,记忆被拉扯回很多年前的夜里。
那时候她还是五皇子妃,兄长在边疆从军还没能赶回来,于是只有她披麻戴孝跪在蒲团上为父亲和妹妹守灵。
华逾明那时候也没说什么,白天陪她迎来送往应付宾客,晚上跟着她一起跪。
那时候的殷痕盯着“奠”字跟他说,“和离吧。”
华逾明完全没了白天君子如玉的温润劲儿,面无表情回她,“你就算跟你哥一起查出来背后是谁也没用。”
“你有脑子,可朝堂不认女子;你兄长是个人才,可想立军功爬上去也不那么容易。”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又低沉,谈利益的时候格外让人毛骨悚然,“殷痕,留下,我付得起价钱。”
听见这话的殷痕冷冷一笑转头看他,“那是朝堂。”
不管是谁下的手背后总归会是能动摇朝堂的大鱼,五皇子不一定能帮她,下一任的皇帝不一定会帮她。
“……”华逾明也转过头跟她对视,忽而粲然一笑、衬得灵堂格外诡异,“可你是我的发妻。”
他伸出手捧起她的脸,掌心温热。
“我的,懂吗?”
……
殷痕瞪得眼睛发干,正打算闭上眼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就听见本来该睡了的华逾明突然出声:“你怎么不哭呢?”
他声音不带睡意,“我以为你会哭。”
殷痕没回答,他就用力收紧手臂抱了殷痕一下,“我又觉得你不哭就会睡,可你两样都不占。”
他声音温和好听,一如当年。
“……”殷痕闭上眼,干涩的眼睛逐渐湿润起来。
华逾明捏捏她的后颈皮,也没说话,有一下没一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从当年她家被扯进夺嫡之争家破人亡后殷痕一首是这个冷淡样子,就连后来她兄长的名字被记在战亡名单上寄回京城华逾明也没再见她哭过。
人怎么会不难过,难过怎么会不哭。
华逾明低头吻在她发间,静静听着她压抑的哽咽。
扪心自问的话,华逾明自认为并不爱她。
——手段太狠、心思太毒、野心太大,不温柔不贤淑不大度,有些时候还很虚伪。
华逾明困得满眼都是泪花,为了不破坏气氛硬撑着不打哈欠、只能望向外间的灯光勉强提神。
……可她长得漂亮,人也聪明。
华逾明在心里叹气。
怎么感觉娶了一个女版的自己?连忙到头秃的工作都阻止不了他越来越自恋了吗?
没办法,就是这么浅薄。
他胡乱想着、眼中的灯光越来越朦胧,上下眼皮不满足于一眨一会终于合在一起缠缠绵绵去了。
第二天,己经恢复正常的殷痕抬高声音喊还躺在床上睡得像死了一样安详的华逾明,“该上朝了。”
“嗯?”华逾明依旧睡眼朦胧,“嗯。”
“……”坐在妆台前等人给她戴头饰的殷痕语气随意,“查抄完银子会充国库吧?”
华逾明猛地睁开眼!
你要说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一到年底华逾明就穷得要疯,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提神醒脑,“快,朕要去上朝了。”
昨天就派人去了,今天何家的资产估计就能清点出来,他得抓紧去吩咐人把这些银子抬进国库。
殷痕从镜子里看着他晕头转向地下床,有点头疼但也能理解,“晚不了,不用急。”
华逾明晃了晃头,“到底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等除夕年宴办完以后朕得好好睡一天。”
连在有关假期的宏伟规划里也只敢睡一天,可以说是很惨了。
冬天都不影响她睡午觉的殷痕对华逾明表示同情,起身旁观宫人忙活、不时插空帮华逾明收拾一手以示自己没闲着,“陛下辛苦,等年后估计能好不少。”
等这笔银子入账外加进京的人各回各家,华逾明应该能腾出不少空来。
华逾明表示很欣赏她给自己画的大饼,“那就托皇后吉言。”
饭得等早朝以后吃,华逾明特意嘱咐,“你今天晚点去给母后请安吧,朕和母后那边打个招呼,到时候朕跟你们一起用膳。”
当今太后脾气好而且冬天也不愿意早起,哪怕真晚点去也没什么、更何况华逾明还主动包揽了递话的活计。
殷痕自然没有异议,“听陛下的。”
她家陛下则是被进账冲昏了头脑,一眼就能看出心情不错,“寿宁宫里的小厨房最好不过,等朕向母后讨碗鱼羹来给你吃。”
好歹也是一国皇帝,这种话说出来也不嫌寒碜。
殷痕被他弄笑了,“那我先谢过陛下。”
她以前最喜欢吃鱼,后来口味有变化,对于鱼的热爱没那么强烈了。只是这己经从她一个人的口味爱好变成了两个人相处的某种习惯,殷痕也不会刻意去纠正什么。
别的不说,华逾明算是个合格的丈夫,这一点在他的蛇蝎心肠和皇帝身份面前显得尤为可贵。
也许她该回报他点什么,毕竟跟华逾明的尽职程度比起来她不算是合格的妻子。
那么该怎么做才好呢?
殷痕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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