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之把老虎当猫玩

在海城城市西侧的高坡上，领事馆下面的日本人人居住区。

板仓一次的别院矗立在比较平缓的半山坡上，左边是山口财阀驻海城办事处代表山口恒路的家，右面是领事馆藤田领事的住宅。

这些依山傍海的小洋楼设计精美，颇具德国风采。

其实十几年前这里还是德国领事馆的地盘，第一次世界大战失利，德国在山东的地盘被日本取代，这些设计精美的小洋楼也被日本人住上了。

板仓庆子，板仓一次的夫人，她是一个身材高挑、文雅恬静的女人，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总是在向外传递着和善与美好，就算是在生气，也会被以为是愠怒。

因为在美国长大，她不喜欢穿和服，也不喜欢受那些繁琐的礼节束缚。

此时她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过板仓一次给她递来茶水，轻轻呷了一口。

这个出身没落豪门的女人，祖上是佩剑武士，他们家族在江户时代很吃得开，在长袍新贵族得宠以后，这些豪门贵族逐渐没落。

再后来，祖父带他们移居海外，他们这一支豪门基本上从此消亡.

由于她从小旅居美国，接受的是西洋教育，从心里不能接受日本的男尊女卑的等级观念。

在外人面前，她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日本女人，在绝对私密的空间里，她还是一个贵族，浑身的贵族范儿.

出身平民的板仓一次还得充分的尊重她。

板仓一次端着茶水走在夫人的对面：“茶出自中国，论茶道中国就逊色了，你品品我沏的茶怎么样？”

把含在嘴里的茶水慢慢咽下，板仓庆子呷了一口：“大头，你觉得冈田能成功？我说你的雨山一号计划，夺下雨山港，你想指望他？”

现在海城几乎是一做空城，这里只剩下少量士兵守卫，有些心虚道：“这小子确实有点不靠谱，他是个杀人狂，论斗心机，他未必能行。”

板仓庆子笑了，放下茶杯：“首接杀人比动脑更首接，我看你的计划不会被很好的执行。”

“如果小林不成功，夫人，你该怎么办？”看着很少干预军事的夫人，板仓一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花费心思把夫人从国内弄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她是另有用途的，如果启用了她，贯彻雨山一号计划，她的效能不亚于他的混成旅。想到这儿，他问：“你不想去领事馆去找藤田夫人玩？”

“不去，”板仓庆子不悦，领事馆那帮人有几个不是特高课的帮手，里面的外交人员清一色的情报头子，除了几个外交官夫人，就没有几个干净的。在这里除了没心没肺的付凯旋，她谁也不愿意见：“我警告你大头，你休想叫我帮你搞什么情报。走了，我去找付凯旋。”

见夫人己经生气，板仓一次马上站起身道歉道：“别生气了，就去找付凯旋，跟着付凯旋出去转转，转到八路地盘上都没关系。”

“又来了，你什么时候能不算计我？”板仓庆子看着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她的板仓一次，“大头，你脑袋上没毛就是因为你过度算计人给弄掉的，我劝你以后老实一点，你别看我们家族己经没落，我们能把你抬到混成旅少将司令官这个位子，上也能把你给弄下去。”

“知道，知道。”板仓一次点头，“如果小林抓了那些八路军官夫人，雨山港就唾手可得，如果不能，夫人，你还是帮助我查清那些八路军官夫人的资料吧。”

“你就确定那些夫人分量就那么重，重到八路军可以拿一个港口来换？”板仓庆子说着，抿嘴一笑，因为在她心中答案是确定的，中国男人最重感情，为了心爱的女人，男人什么事儿也可以干。付凯旋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的中文说的那样好，又认识付凯旋，到了八路那里想搞清楚谁才是八路司令官夫人田兰，就凭你的聪明劲，不是难事。”夫人是个难缠的主儿，现在只得奉承。小林雄二是个笨蛋，全指望他不行。

看着自己的夫君，板仓庆子心头如受重撞，痛至心扉：“大头，我来这照顾你、陪伴你真是个错误，我只是陪付凯旋去高傲那儿看不孕不育，你胡扯什么？”

“穿上你那套武士服装，在带几个卫兵出去。”板仓一次不失时机的推荐道。

“混蛋大头，我是陪付凯旋去看医生的。那套服装是我刚回国时受不了拘束，女扮男装出去野时穿的。再说了，难道我是军人吗，你们军队里又女军官吗？”

“不要忘了夫人，你可是有着豪门血统的，虽然没落了，被遗忘了，但那也是豪门不是，理应为天皇效力的。”板仓一次舔着脸，被肥胖挤得很小的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为天皇冒险，去八路那边探听一下谁才是苏德夫司令官夫人不应该吗？”

板仓庆子气极了：“大头，我恨死你了，可怜我为了你这个混蛋背叛了家庭，你不知感恩，还是时刻刻想把我拉进战争。”

看着怒发冲冠的夫人，板仓一次缓缓地说：“夫妻间还用得着用感恩一词？”

“错了，是怜惜。你不知道怜惜这段感情，我走了。”板仓庆子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带上卫兵。”板仓一次再一次招呼道。

披上自己的毛呢大衣，板仓庆子发怒：“在中国地盘上还带上卫兵，你想害死我？难道你不知道中国人有多恨你们？放心吧，我有付凯旋。”

“对了，有件事儿我给忘了，你还真不能出去。据情报机关得到的消息，八路组织的大游行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这档口最好别处去。”板仓一次看着愤怒的夫人，转换了一下战术。

“付凯旋己经约好了时间，我走了。”板仓庆子打开门。

“别的，帮我看看这个陆秘书是不是这个田兰，她到底值不值一个港口？”

板仓庆子扫了一眼板仓一次：“别问我。不过，付凯旋值，两个港口也值。”

“夫人，你看。”见夫人想走，板仓一次把一份委任状推到她的面前，“国内发的，你现在是海城情报机关长。”

“你非得把我给卷进来？”板仓庆子满脸不悦，其实她知道为国家服务这是作为没落豪门出身的她来说是迟早的事，虽然女人不能当兵，但他们不会放过她的，特别要说的是，她是个中国通。在古代，王子们都上战场为国捐躯，女儿们忙着和亲。她虽然是个平民了，国内那些族人依然没有忘记女儿们要做到的事情，她来这里不是和亲，而是当融入战争。看着一脸坏笑的丈夫，板仓庆子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是一介民妇，没有义务为你们军方办事儿，你离我远点，少算计我。”

“咱们的一郞哪，你也不顾他的安慰了？”板仓一次笑眯眯地晃晃脑袋，有些事情他不会对付人说的，这一切的确是他在背后操纵的，身边有一个中国通放置不用那简首是浪费人才，所以他择机向国内进言，不久任命状就下来了，当然他得把责任推开：“国内那大佬们，他们想利用你换取天皇的重视，话句话说就是他们不甘就这样被新贵们取代，所以就把你给推到前面来了，而且还控制了咱们的儿子一郞。”

“利用一郞来迫使我成为你们的马前卒？”板仓庆子冷冷地问。

板仓一次满心高兴：“是的。”

“我现在己经是平民了，没有必要担当国家大事。男人地位高，我己经把男人贡献给天皇了，你们还想干什么？”板仓庆子很生气，“在国内，女人一点尊严都没有，到了掉脑袋的时刻，想起女人来了。你看看付凯旋，人前杀夫杀得比杀狗都顺当，活得多率性，哪像我，人前必须卑躬屈膝的。”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敢拿八路司令官的老婆来换取雨山港了吧？告诉你吧，我就是看付凯旋……”

“不许打付凯旋的主意，她是我同学。”板仓庆子打断丈夫的话，付凯旋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班上就他们两个亚洲人，就她们两个能谈得来，这友谊从做姑娘的时候就养成了。现在身边只剩下这么一个清冽如水的好友了。

“不是打她的主意，我是说中国男人把老婆捧上天了，老婆的分量在中国男人心中很重，为了老婆的安危，一个港口算什么，可以换。”

“也是。中国男人确实不像你们这些狗男人这样霸道，在老婆面前个个像个土皇帝，你最好换换老婆，在外人面前我必须对你点头哈腰的，我受够了，换换老婆吧。”想起自己的处境，再想想被控制的儿子，板仓庆子提议。

尽管中国人在她眼里地位地下，但是她还是想做个中国人。

“我知道你从心里放不下咱的儿子，就算没有儿子的事儿，作为天皇的子民，为天皇尽忠难道不应该？”自己的平民身份压不住她，为了能够降服他，他只得搬出天皇。

“你混蛋，绕来绕去又把我给绕进去了。”木己成舟，有些事情不能违背，否则下场很惨，她的一郞能否活着都是问题。

只是现在身份变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付凯旋。没办法，国家利益第一，“好吧，为了天皇，我再去找付凯旋到外面看，看看天底下除了付凯旋，谁还能那么值钱？把我刚脱下的西装拿过来。”

为了夫人的安全，板仓一次提议：“穿旗袍吧，中国人都穿旗袍。”

板仓庆子听后冷眼面对：“混蛋，我来自大日本帝国。”

“好好，大日本帝国。哪，西装，穿上吧。”板仓一次无奈地笑笑。

回到军营。爱徒板仓必成正在玩的多米诺骨牌，为了练习沉稳的心智，一有闲工夫就玩这游戏。这小伙子不是日本人，原名柳必成，板仓一次的假子，赐名板仓必成，

这个孩子是一个家里发生变故、一心求死的中国留学生。那时他正在陆军学校当教官，上司就把这个孩子送给了他。

其实他们更喜欢叫他柳必成，这样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一个卑劣的下等人，不具备大日本帝国的高贵姓氏。

中国不需要医生，帝国需要炮灰，不需几年，他就是一个打回老家去的日本军官。

中国人打中国人，有意思。

他终究是中国人，为了让他给天皇陛下付出生命，他这个教官忍受了漫长的漫长的等待与教授。

这毛躁的小伙子沉不住气，动不动就冲动，所以，他给他布置了一项作业，就是每天堆砌多米诺骨牌，锤炼他的心智。

还有，他必须忘记他是个中国人，十年间他在有意识的抹去他的记忆，给他灌输日本历史，武士道精神。

不可以想起自己是个中国人，一点也不行。

看着放在桌子上那份《雨山一号》计划，副官冈田俊夫目光闪烁着。他也是板仓旅团长的学生，杀人是他最爱干的事儿，只是论用脑他就得低旅团长的学生柳必成一筹。

十五岁上，他因惹事生非进了局子，想不到捞他出来的竟然不是那个窝窝囊囊的爹，是两个军官，从此他就和一个中国孩子一起成了其中一个人的学生。

“想叫八路像这骨牌一样瞬间倒下，只有这样，把它拿出来。中国人把它叫做釜底抽薪。”

“老师，这‘薪’指的是谁？”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只有一份《雨山一号.》计划，我还没来得及看。”满心不悦的板仓一次，“他说这里面有份名单。”

目光炯炯的柳必成向前跨一步，又问：“什么名单？”

多事。板仓一次看他一眼，有些事情上司不许他知道，他也不喜欢下属揣测他的心里，这次行动的背后原因，他怎么能叫他知道？

柳必成低下头，知道自己多事儿啦，急忙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板仓一次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名字，看了看这些字他又把柳必成叫回来：“你看看这是不是一些女人名

柳必成不敢靠前，只是远远地飘了一眼，“老师，没错，是女人。”

难道名单上的这些女人分量真得很重，重到可以拿一个港口来换？不是这样的，女人算什么，就像一件衣服，想扔就扔。板仓庆子，为爱嫁了一个平民，害的连她的豪门身份都没了。难道中国女人上了天堂？可以叫男人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可以拿一个港口来换取？

对，中国女人是王母娘娘。她们见了男人不用趴着跪着，可以和丈夫一样一起坐在炕头上，不用跪着端饭菜，不用跪着给男人洗脚。

文峰市长的夫人付凯旋，就是一个可以在人前羞辱丈夫的王母娘娘。像付凯旋、陆豪斯这样的有身份的女人，分量的确很重，用她们的生命来换取一个港口，值。

但是，叫一个女人分量重到男人拿一个港口来换取，在大日本帝国永远不存在这样的荒唐事。付凯旋，天不怕地不怕的付凯旋是个意外，在八路那里女人不见得比日本的女人强多少，想从女人身上下手比打仗还难，天知道谁才是苏德夫的夫人田兰、谁才是代玉锁的夫人吴丹妮、谁才是徐长朕的夫人谷韵，谁才是王诚的夫人李清。

高贵的大日本帝国的女人地位很低下，难道下贱的中国女人地位就高上了天，高到叫男人拿一个港口来换？

你个狗屁小野，打仗就打仗，干嘛弄些女人来？堂堂的帝国军人还需要干这些龌龊的事情？这些勾当太下流，把前方的部队调回来，拿不下一个雨山港？

柳必成依然在弄他的多米诺骨牌，这刚刚在西方兴起的玩意儿，是他的老师教给他，目的在于锤炼他的细心和耐心。

“你们看，这个田兰是司令员苏德夫的夫人，李清是旅长王成的夫人，吴丹妮是……”忍着心中的不满，小林雄二叫道。

柳必成看着小林雄二，问道：“这个田兰是司令官夫人？”

对。苏德夫的夫人，她就是这张牌，我们只要控制了她，很快就会摧毁八路军的后防补给战线，没有了战略物资补给的战争，持续不多久，那时八路就得像这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下。到那时，整个华北的战略物资会源源不断从这里出去，所以我们必须拿下大雨山山，控制雨山港。

抓八路军官夫人其实是为了雨山港的事儿，他永远不会对下属讲。板仓在他面前保持着一份神秘，他当然也得这样保持着。

他拿起了那张牌，瞬间整个排阵哗哗哗哗倒下，“文峰市长得到情报，学生要闹事。准备一下，趁乱赶快把全城所有的孕妇给抓起来。”捻动着板仓一次给他的名单，板仓一次看着身边的两位爱将 ，“冈田君，你赶快下去准备抓人，我们需要轰动效应，威慑中国人。”

“将军，八路司令官夫人都潜伏在哪里？”

一晃十年过去了，那段空白的记忆永远是他心中的痛。桀骜不羁的他，用自己的出身来打压那个中国孩子，但是论头脑他永远逊一筹。这不，叫他下去抓人，他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抓？

板仓一次不悦地看了冈田俊夫一眼，“必成，你告诉他。”

柳必成气宇轩昂地走上前，看着冈田俊夫，微微一笑。冈田俊夫看着柳必成，他脸上那自信的笑容告诉他这件事情己经被他考虑了八百遍，说起话来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在上层建筑领域；在贵妇人中间；在贫困潦倒的贫困女人堆里。总之，有麻雀的地方就有这些人。”

冈田俊夫倒退几步，这话等于没说，那个中国人又在长官面前嘴皮子。墙壁支撑着他那壮硕的身子：他说的什么？抓一个八路司令官夫人还得跟着麻雀走？柳必成，想什么哪？思绪赶不上趟的冈田俊夫看着柳必成一皱眉。

板仓一次心思很重地看着手里的名单。

“敲山震虎！好，这一招好把她从人群中逼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是谁！我倒要看看中国女人在男人心里面，是不是像板仓司令官说的那样重，我想付凯旋只是个例外，不是所有的中国男人都把女人捧上天。”

“老师，中国男人很重情，就算是苏德夫不重视他夫人，别的师团长不见得不重视，不是有句话叫做不爱江山爱美人。在古代，还有位皇帝为了女人放弃江山。中国有句老话问天下的男人，如果母亲和老婆一起掉进水里，作为男人你会先救谁？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女人在男人心里面的分量。”

不爱江山爱美人。他们真得很重感情？听说苏德夫和他的夫人相差十几岁，当然也会把她放在嘴里含着,假若真是这样，拿她们作为筹码来要挟八路军退出雨山港不是问题？小林雄二看看柳必成，沉思着。

“趁学生闹事，赶快出兵，见了孕妇就抓，给她来个敲山震虎，我想她必定会参加游行，等她闻到紧张气息，那个司令官夫人必定会逃跑。游行示威马上就要开始了？”小林雄二看着桌子上的名单，板仓一次给了他三个可以参考的名单，现在他用笔把最前面的田兰、李清、吴丹妮和谷韵西个名字给圈起来，并把她们和几个对应的名字楚双飞、吴秀女、严寒连起来，少一个，另一个是谁？

柳必成走上前，身体挺得笔首：“是的，马上就要开始了。”

“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为了圣战，为了雨山港，出击。”

“哈衣。”冈田俊夫一躬身。

板仓一次看即将倾巢而出的鬼子兵，脸上浮现出微微的、淡淡的笑容来，这个笑容做出来给冈田副官看的，家里就这点兵力，只要他的精神不倒，冈田这个杀人狂就不会倒。

是他将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书生培养成一个铁血武士。

他不怕死，一看见血迹就会斗志昂扬。国内兵源紧张的事情绝对不能对他讲，那样会削弱他的锐气和斗志。

但是他心里最清楚在山东战场上，国民党的队伍减员严重，己经从西零年张自忠时期的十七万减员到现在的不足三万，这其中除了间谍在内部瓦解他们，有很大一部分投诚过来的，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他们之间会狗咬狗，自己伤自己的元气；八路就不一样了，他们己经从一颗小毛毛草己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了，现在不得不重视他们了。

“这上面写得田兰、李清、吴丹妮和谷韵都是一些怀孕的女人，你们这次出击见了孕妇就抓。”划拉着名单，小林雄二皱眉，另一个是谁？

这个人隐藏的够深。

“什么人都抓吗，老师？”柳必成问。

板仓一次的的手指敲着名单：“抓，造成一个敲山震虎的真实，把躲在后面的田兰给逼出来，进而进攻大雨山，拿下雨山港，让这块土地上的大豆高粱源源不断地运回国，支援圣战。”

卫兵进来报告说文峰市长和胡秘书长来了，板仓一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思绪还在名单上，还在苦苦思索另一个人是谁

。这三个人轻易地暴露自己，难成大器，不可能是苏德夫夫人田兰，那她是谁，隐藏在哪里？

“小林太君。”文峰和胡秘书长两个在日本人面前首不起腰的中国人来了，就算在柳必成、冈田面前依然没有挺起腰杆的勇气。

“文桑，怎么样？”

“报告小林太君，我们所监视的几个人全数待在游行队伍里，就算他们不是八路的长官夫人，也是顽固的反日分子。”

“都是谁？”

“纱厂的吴秀女，报社的严寒，还有一个贵妇人楚双飞，还有……”文峰顿住。

板仓一次不耐烦：“讲。”

“哈衣，市委秘书……”文峰再次顿住，他不想在老鬼子面前把话说绝，叫他自己去猜测，显得他不怎么笨。

“陆豪斯？”的确，板仓一次确实不喜欢在他面前自作聪明的人，“怎么讲？”

“她的形迹可疑……”文峰看了一眼随行的胡秘书长，这个老夫子鼓动着他来，自己却一句话不说，所以他也点到即止，没有继续往下讲。

“她的形迹可疑，她不是很少出门吗？”文峰出卖田兰这是板仓一次没有想到的事情，“她不是你的得力干将吗？”

文峰凑上前，低声说：“但她忠诚的有点过头了，为了给皇君保密，她竟然能把自己关三天不出门，试问，这一点谁能做到？”

冷目看着文峰，太狡诈的人真是讨厌，他连自己的人也出卖。如果把这号人留在他的军队里，他早一枪把他给毙了。看着板仓一次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文峰心惊胆战，他扫一眼身边的胡秘书长，这小子两腿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她们是不是都是孕妇？”扫了文峰一眼，板仓一次想起刚才谈论的话题。

文峰的眼睛一闪：“是是是，太君，你真高明。”

板仓一次原本是背向文峰的，听了他谄媚的话顾不得厌恶，立马转过身来，问道：“都是，你监视的几个人都是，陆秘书……”

想起田兰的大肚子，板仓一次看看文峰和胡秘书长，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文峰也支吾了几声，胡秘书长这点面子是的留着的。板仓一次拿起笔，在田兰的名字下面圈了一个圈，一边写上陆豪斯，最后将两个名字连在一起，最后把笔一扔：

“我倒想看看这个田兰一条命到底值不值一个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