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梅双手叉腰立在原地反问道。
宋清明脸上的无奈都快溢出来，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下让文芳梅逮到机会，更硬气地说。
“我是她亲妈，这么说她是为了她好。让我去管别人家的孩子，你看我理不理他。”
站在一旁的宋时雨和宋时雪默契地对视一眼，骂人的话说成是为你好，这种好给你好不好？
宋清明只好慢慢地劝。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小雨现在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说话，得改一改。”
这些话己经不是宋清明第一次说，文芳梅却从不当回事，也不把它放在心上。
依旧双手叉腰，高声叫嚷着。
“改不了，我这人说话就这样，你要是受不了就再找一个去。”
眼看着问题又转移到夫妻间，宋清明朝着姐妹两人挥手。
“快回去睡觉。”
宋时雨收拾完碗筷才回屋的，刚进去，小妹时雪就贴过来。
“大姐，你快讲讲怎么让污蔑你的人道歉的？”
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宋时雨，对上小妹亮晶晶的眼神只好一股脑都说了。
听完全部的宋时雪眼睛更亮。
“大姐你变得比以前厉害多了。”
宋时雨忍不住逗弄小妹。
“那你是喜欢现在的大姐还是以前的？”
脸上泛着激动的宋时雪赶忙点头。
“肯定是现在的，以后的大姐也要变得更厉害才好。”
转念又想起某些人，神色十分紧张。
“我看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大姐你说的那个姓赵的同学，她说的话一听就是挑拨是非的，有好几次害得你都要被抓起来了。
今晚她是没占到什么便宜，但她心里头肯定憋着坏心眼对付你，大姐你要小心。”
听着小妹关心的话，宋时雨心里暖烘烘的，回来这趟真值，这才是真正的家人。
宋时雨把头靠在小妹头上，温柔地说。
“姐听你的，一定会注意她的。”
脑袋瓜转的快的宋时雪又提起一个人。
“还有那个害你名声受损的李文华，一定不能放过他。”
语气松快的宋时雨眯了眯眼，带着一股子凶狠。
“这点小事我不会忘，你安心学习，大姐等着你考第一。”
两姐妹正亲热地说着话，宋清明在外面敲了敲门。
“小雨，小雪睡了吗？”
宋时雪跑过去开门，往后看了看没瞧见文芳梅的身影。
“爸，你和妈和好了？”
宋清明点着老三的额头，宠溺地开口。
“胡说什么，我和你妈就没闹过。”
宋时雪吐吐舌头侧过身，让宋清明进来。
搬了老三平时用的凳子坐在老大对面的宋清明，吐了几口气才开口。
“小雨，别怪你妈妈。我刚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还夸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宋时雨没料到亲爸会来当说客，微微摇头。
“爸，你放心，我没怪妈。”
操心了一晚上的宋清明这时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转眼又叹口气。
“我我们两个都没赶上好时候，没读过几天书，她说话有些难听，但她心里可是一首念着你们。
我这么多年忙工作，也委屈了她。”
在宋时雨的记忆里，这是头一回父女两人谈心，就算心里再对文芳梅，也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
宋时雨点着头承诺。
“我知道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说那些话我都不在意。”
等到宋清明安心离开，小妹时雪显得十分不平。
“爸心里只有妈，没有我们。”
惊得宋时雨上去拍了小妹的肩膀。
“别胡说，你这是跟谁学的？”
脸上挂着委屈的宋时雪，嘟囔着。
“我没说错，爸一点都不心疼我们。明明被骂的是我们，还要我们去体谅妈，这不公平。”
想起以前自己这么多年挨的骂，心里极其不忿。
“我们受多少委屈爸都觉得没什么，今晚的事明明是妈故意找茬的，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不行，这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我要离开。”
说完还真动手收拾起桌子上的书。
气的宋时雨一把健步上前拉住她。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里？”
想起文芳梅骂的那些难听话，宋时雪眼角泛出泪光。
“她总叫我滚，我滚还不行。”
小妹不管多聪明，心里还是个孩子，宋时雨揽住小妹的肩头，温声劝导。
“姐知道这么些年你受的委屈不比姐少，乖乖不哭。
你现在才十西岁，离成年还早着，离开家根本活不了，人家外面现在都不要十八岁以下的，说是什么童工。
妈只是嘴上不饶人，可也没有苛待咱们三个不是。
你是不知道外面有些人家根本不让女孩上学，一辈子读不了书多痛苦。”
吓得宋时雪都忘了流泪，怔怔地问。
“真不让上学？”
宋时雨正对着小妹，脸色严肃。
“真的，不到十八岁就把她嫁出去换兄弟娶媳妇的钱。”
这话一下子捅到小妹心窝里，要是让小妹不读书比不让吃饭更难受。
心里有了对比的宋时雪放下书。
“不就是骂几句，算什么大事。”
首到听见小妹浓重的呼吸声 ，躺在架子床下铺的宋时雨心里紧绷的弦才放松了些。
映着月光瞧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家。
三姐妹都没有艺术天赋，周围的墙壁光秃秃的一片，没什么铅笔印记。
刚进门就能瞧见的白色大衣柜是三人合用的，自己最喜欢的干的事就是穿上新衣服照着镶嵌在门里面的长身镜。
睡得铁架子床分开上下两铺，幸亏老二在读高中，为了学业选择住校，要不然等到夏天，三个人里总有两个人是流着汗度过的。
床对面挨墙角那张露出本色的桌子就是三姐妹的书桌，从大传到小，二十年没换过。
紧贴着窗户的大红窗帘是宋清明和文芳梅结婚时用的，搬进这间两室一厅时，文芳梅想换新的就将它淘汰给她们用。
心里忍不住感慨。
“还是回来好。”
又想起小妹的话。
“李文华你给我等着，别以为道歉就能没事，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害我的下场。”
“你想让李文华怎么样？”
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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