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死亡

警察来了，母亲也被李婶扶到卧室换了身衣服，他们检查了现场，立了案，说一定会帮我们找到凶手的。

张素梅紧紧拉住了警察，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们，不顾王角的威胁，嘶哑着声音，“没有什么小偷，是王角，是王角，他要强暴我。”

“冷静，女士。”警察安抚着张素梅，“你完整的说明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帮助你。”

母亲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干裂泛白的嘴唇无声地嗫嚅着，害怕到仿佛哑了一样，一双手不知所措的乱抓着自己的衣角。

李余见状，上前紧紧抱住了母亲，双手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妈，不怕，有我在。”

张素梅紧紧搂住李余，哽咽着说，“今天早上我照例喊我的女儿上学，没想到她发了高烧，刚好今天工厂放假一天，所以我就留在家里照顾了我的女儿，她一首睡到了下午，刚醒，我给她喂完退烧药，准备去切点水果给小朋友的时候，王角敲了我家的门。我看到他，没有什么防备。因为他是国强的好友，经常会来我家蹭饭。他带着水果，说来看望国强的母亲，我没多怀疑就让他进来了，跟他聊了几句。本想着给他倒杯水，刚走到了客厅桌子旁，没想到，这个畜牲，竟然趁我不注意，一下子将我扑倒，玻璃杯就这样从我手里滑了出来，发出来破碎的声音，他撕扯着我的衣服……”

张素梅，捂着脸，试图用手掩盖着她的痛苦，她紧紧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想从这段痛苦的回忆中摆脱出来。

“事发当时，有几人？”

“当时只有我和余余，还有隔壁来看望余余的林林。”

“家里没有别的人？”

“没有，我的丈夫李国强在工厂上班，晚上才会回来。我爸李国忠，他在小区门口当保安，没有重要的事一般也是晚上回来。我妈李明珠，今天出门去找老友了，所以也不在家里。”

而此时，李婶听到这儿，却大为震惊，忍不住开口说，“大妹子啊，这怎么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啊，王角可是个好人呀，你不要污蔑他呀，他刚刚还说来帮你抓小偷的呀。”

李余生气的看着李婶，“婶，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向林都亲眼看到了，他就是个坏人，你说是吧，向林。”

向林显然还有些恍惚，“婶，李余说的没错，王叔，他，他，真那么做了。”

李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但两个小孩的话能当真吗，“哎，婶我呢，也不是太清楚，大妹子，那你跟警察说吧，婶就先回了，家里还做着饭呢。”李婶也不想趟这一场浑水，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张素梅家。

“好，那我们这就前去捉拿王角，如果你所说的是实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警察公正的表示。

而这时，听到消息的李国忠夫妻俩和李国强回来了，李明珠含着泪，上前搂过李余和向果，带他们去了一旁。

李国忠试图和警察了解情况。

而李国强却上来就给了张素梅一个巴掌，“让你不知廉耻，王角都和我说了，是你勾引他，你还在这儿污蔑他！”

张素梅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不仅不安慰她还反手往她心口上插了一刀。

李国强企图再打母亲，却被爷爷一下子拽住，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逆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打老婆，什么得行！”

李国强立在一边，颓丧的耷拉着身体，“爸，这件事儿是王角告诉我的，他今天本来是来看望你们的。结果，这个臭娘们，自己扯了衣服，想要来勾引他。爸，他和我好友十几年了，几乎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会编出谎话来骗我吗！”

警察拉开了李国强和李国忠的距离，“这件事，众说纷纭，每个人都有说谎的可能性，究竟如何，我们会去做详细调查，在此之前，请你们保持冷静。”

老爷子也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对谁错，王角确实和李国强朋友了十几年，如果他是这个得行，自己早该看出来的，但儿媳断然也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母亲红着眼，沉默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房间里，锁上了门。

李余此时心中涌起无限的悲伤，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李国强从未追究过母亲为什么会割腕自杀，他一首把母亲当做污点一样对待，怎会去追究呢。

她忍不住拉着向林走到李国强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己见的男人，她嘶声厉吼的为母亲辩解，“我和向林都看到了，是他，就是他要强奸我妈！我妈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李国强显然并不相信两个小孩子的胡话，他面带怒意的看着李余，“李余，今天才开学第二天，你不去上学，在家呆着干什么！还嫌老子脸丢的不够吗！”

李余和向果被李国强强押着去了学校，而这一整天，李余都处在高烧中，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让那群自以为是的大人相信自己的话，毕竟两个小孩子的话太不足挂齿了，他们永远只相信主观的意识，而不在意客观的依据，向林也沉默了，这一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认知里。